(1) 當澤田從病床上醒來,看到坐在窗邊打瞌睡的雲雀恭彌時,他整個人嚇到幾乎是用跳的離開床面,發出的聲響之大,不意外地被醒來的雲雀賞了一記拐子。 「你忘了雲雀低血壓有起床氣嗎?」里包恩幸災樂禍的笑著說。 「……學長低血壓是我應該要記得的事情嗎?」 聽見澤田的回答,里包恩頓時停下了把玩槍枝的動作,覺得事態嚴重了。 ——澤田綱吉失憶了。 精準一點來說,澤田忘記的,大部分都是彭哥列的事情。 十年後的家族戰、離開日本來到義大利後與守護者們共同奮戰的時光。 --—包含雲雀恭彌是自己的戀人這件事。 「好,28歲的阿綱同學,忘記了也罷,反正不影響日常生活總之先出院吧。」 「那麼草率的決定沒問題嗎?!」 「你應該慶幸現在大家都不在,不然這間醫院可能會被你的守護者們拆了。」 --—我的守護者們?還是彭哥列的守護者們? 「他們放暑假去了,回日本,而且是你讓他們放帶薪假的。」像是讀懂了澤田臉上的疑問,里包恩回道。 「我跟你留在義大利是為了幫你特訓,雲雀沒去是因為討厭群聚,這個還要我解答嗎?」 「不不不真的非常感謝您的體貼回答。」 雖然少了那麼多記憶,但恩師的態度還是一如即往且讓人安心,澤田其實是很感謝里包恩的。 「失憶了膽子也變大了啊,你是真失憶還是裝的?」 「哈哈、不然怎麼辦呢」澤田苦笑著說「但我真想不起來我家在哪裡,等等可以帶我回去嗎?」 「嗯,比起失憶倒像個失智老人。」 「里包恩!」 「反正你也在休假期間,就別回彭哥列了直接去雲雀那邊度假吧。」 接過里包恩丟過來的行李袋,澤田翻了一下,包裡面裝著幾套輕便的換洗衣物跟熟悉的毛線手套。 ……還有明顯是違禁品的槍枝跟數排子彈。 啊、差點忘了我是黑手黨,帶著槍防身用很正常的。 正想吐槽的澤田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成功的迴避了被里包恩痛揍一頓的Flag。 -- 我真的失憶了嗎?沒什麼感覺呢? 除了後腦勺包紮跟藥膏的味道以及隱隱作痛的感覺之外,澤田綱吉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異狀。 雖然說是失憶,但澤田自認為是沒什麼"失去"的實感的。 守護者們的名字及個性、自己是彭哥列第十代首領、跟瓦利亞之間關係不算太壞…等之類的事還是知道的,但認知上還是有些不踏實。 那種感覺就像終於從大考中解放的考生一口氣把所有課本參考書內容燒掉忘光一樣。 怎麼撞了個頭就想不起來了呢?我到底是怎麼受傷的啊? 胡思亂想著跟著雲雀來到了醫院的停車場,整路安安靜靜的雲雀恭彌終於開口: 「你還記得多少,關於我的事情?」 澤田腦中閃過了"你是我的學長"、"你很強"、"讓我害怕", 以及"但是我很喜歡"之類的字句。 最後一句在腦中冒出來的時候,澤田綱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平坦無障礙物的路上。 無視了差點跌倒的對方,看著澤田自然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並坐上車,跟著坐進駕駛座的雲雀耐心地等著回應。 「嗯……有哪些關於學長的事情…是我應該要記得的?」怕隨便回答會踩到學長的地雷,澤田選擇了安全的回覆。 「真不記得?」雲雀微微地皺了眉頭,思考了一下再度開口: 「你說你愛我。」 這句話就像山本在高二那年擊出的全壘打直接打穿了外野的看板一樣打穿了澤田綱吉的心。 「你還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這是今天的第二支全壘打。 「雲雀學長等等你這句話不符合你的設定啊!」 「看你把副駕駛那個位子坐得那麼順,我還以為你沒忘呢,草食動物。」雲雀笑道 「你還說過喜歡看我的側臉。」尤其是開車的時候。 儘管雲雀鮮少自駕出門,但只要有自行出遠門的機會,澤田總是會找個自以為正當合理的理由擠上黑髮青年的車。 從一開始的激烈武力拒絕,到後來的妥協默許,現在回想起來,雲雀覺得澤田綱吉這個人真是固執到有點好笑。 「……我之前那麼勇敢嗎?敢跟雲雀學長講這些?」 「忘記了也沒關係,不管忘記幾次,你一定會愛上我。」 夜色的那雙鳳眼流露出的自信不假,滿溢出來的笑意毫無藏匿地流露出來,澤田覺得自己現在回醫院檢查的話心跳大概破300跑不掉。 不光是側臉好看而已,這個人笑起來也太好看了吧。 「如果我沒愛上學長呢?」 「就、咬死你。」 雖然前陣子被咬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就是了。雲雀心想。 「身體記住的那些是忘不掉的。你逃不了的,澤田綱吉。」 「……失憶好像也沒那麼糟嘛、幸好還有雲雀學長在我身邊。」反正逃不了,就不逃了吧。 「嗯,回家吧。」眼角餘光確認了澤田的安全帶是否繫上,雲雀放下了手剎車,踩下油門。 「其實雲雀學長還蠻溫柔的嘛。」 大概是感受到了雲雀的好心情,澤田鬼使神差地講出了自己的心聲。 「現在知道還不晚。」 聽到熟悉的句子,雲雀心情更好了。 看來失憶不影響這個人對自己的想法,好感什麼的再培養就好了。 在雲雀眼裡,一直都歸類在草食動物區的澤田綱吉,是黑手黨的首領、同時也是自己的戀人。 不管這個人腦袋裡多了心機也好、少了天真也罷,僅在自己面前憨傻笑著的草食動物就是自己的澤田綱吉。 這樣就好。 雲之守護者獨來獨往,不被任何人束縛,也不會一直在大空身邊。 但雲雀恭彌會把澤田綱吉放在心上。 一直都會。 原本故事設定是其它守護者都去當天使了,雲雀跟里包恩帶著失憶的綱吉流亡
但寫不完,只好把設定跟故事架構大刪特刪。 謝謝你的閱讀。 2018.03 Plurk : shun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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