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某一天,周棋洛的世界突然冒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魚。 精準一點來說,他眼裡就像海洋世界般有各式各樣的魚在自在悠游。 拿起手機嘗試拍下來,螢幕中理所當然的半隻魚都沒有。 周棋洛深深地感受到眼前這些是只有他看得到的、獨一無二的世界。 (2) 照理來說離開水的魚,會因為無法透過腮獲取水中的氧氣而掙扎不已,直至窒息。 這些貌似魚的生物卻無視物理法則,在周棋洛的眼前游來晃去。 不管是什麼物品,只要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就是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青年鼓起勇氣試著伸出手觸摸,手卻在空氣中撲了個空,並沒有想像中那種冰冷與鱗片的觸感 幸好這些魚是摸不到的。 周棋洛鬆了一口氣。 (3) 青年以為自己對於這種分辨不出意圖的視線已經非常習慣, 但實際上面對非人類不明物體的全天候24小時的緊迫盯人, 似乎身處在海底的錯覺讓周棋洛的身體無法順暢地呼吸、喘不過氣。 (4) 在電視台偶遇出席超自然節目的特別嘉賓許墨,周棋洛就像抱住了救命浮木一樣吐露了自己的煩惱。 但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許墨明明講的是中文,串在一起卻一個字也聽不懂。 勉強聽得懂的部分不外乎就是大腦對外界環境的感官認知以及人類對外界環境的感知方式。 總結是,心理方面的波動影響到感知。 許墨對著青年微笑著,海中的藻類像是隨著海波搖晃著光影讓後者看不清教授的神情。 周棋洛覺得這個一本正經講幹話的人可能不是浮木。 (5) 「薯片小姐我覺得這個教授怪怪的」 「怎麼了棋洛,許墨哪裡怪?」 「我也說不上哪裡怪,總之他渾身都海帶。」 「……???」棋洛你餓了? (6) 看不懂魚類的情緒讓周棋洛感到不快, 青年開始用空閒時間去水族館的海底隧道內來回漫步,試著把身邊有魚這件事情合理化。 練習與大海特有的鹹味、腥味以及陌生的恐懼焦慮和平相處。 就跟以前練習各種新事物、新技能一樣,棋洛嘗試說服自己,練久了就會了。 跟以前一樣。 (7) 經紀人遞過來的劇本,每一頁都像是沾覆著曬乾的鹽晶。 看起來平滑的紙張觸碰起來卻有著沙粒感的錯覺。 真噁。 但摸起來紙張不會黏在一起翻頁倒是蠻順手的。周棋洛想。 (8) 周棋洛發現餐廳Souvenir的魚很少, 雖然感覺室內溫度低了一點,但少了許多海洋生物的腥味這點對周棋洛而言是一種救贖。 除此之外還可以吃到老闆煮的料理。 周棋洛覺得有點幸福。 (9)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周棋洛開始猜測今天經紀人身邊會出現什麼品種的魚。 (10) 另外的某一天,周棋洛看到Souvenir內有一隻皇帝企鵝。 那隻企鵝把餐廳內亂竄的金槍魚一口吞掉之後,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廚房。 俐落又帥氣的吃掉自己惡夢的身影讓青年彷彿看到了偶像, 他好想拿螢光棒出來大喊企鵝先生我愛你。 (11) 昨天跟在沈遠身邊的是黑班神仙魚,今天的是皇后神仙魚。 等等要跟薯片小姐一起去吃飯,不知道今天薯片小姐身邊會有哪些魚 說不定跟上次一樣是蝦虎魚跟各種顏色的小丑魚……欸?是玳瑁? 這是周棋洛第一次看到那麼漂亮的海龜。 (12) 每天早上張開眼睛就被魚嚇醒並不是個很棒的體驗,周棋洛決定帶著睡袋潛入Souvenir找皇帝企鵝陪睡圖個安眠。 夜晚的用餐區跟廚房探索無果,從後門溜出去的時候在後巷被面目猙獰的鮟鱇魚嚇得半死。 看來企鵝先生晚上不在Souvenir過夜。 (13) 再繼續這樣下去周棋洛覺得自己要變成海洋魚類大師了。 會認魚好像勉強是個冷門技能。 不知道能不能像喜歡的漫畫出現的海洋生物學家一樣溫柔強大。 (14) 「您好,今天想要吃什麼呢?」 「蔡老先生午安!什麼都可以但我不想吃魚~然後點心想要老闆特製的布丁!」 「好的,不要魚,是嗎?」 「哈哈最近對海鮮有點感冒呢,不好意思啊!」 不過看著在座位旁邊的黑腳企鵝敲開生蠔的氣勢,倒是有點想吃看看生蠔。 平常總是受到貓貓狗狗歡迎的周棋洛,開始思考企鵝摸起來可能會是什麼感覺。 (15) 「周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布丁售完了,甜點用茶凍代替。 作為補償我們老闆另外準備了清蒸生蠔作為招待,還請趁熱享用。」 佐料有芥末及玫瑰鹽可以選擇搭配食用,青年毫不猶豫地選了前者。 雖然失去了布丁,但得到生蠔真是意外驚喜 心想事成的青年抬起頭發現座位旁的黑腳企鵝直愣愣地盯著桌上的生蠔 「企鵝先生賣萌可恥!我是不會分給你吃的!」 美食蒙蔽了雙眼,周棋洛忘記了生蠔也是海鮮這件事。 (16) 周棋洛發現Souvenir老闆李澤言身邊不但沒有魚,還有隻走路屁顛屁顛的企鵝搖來晃去。 那隻吃魚不吐魚骨頭的國王企鵝真是帥呆了。 (17) 「……你一直跟著我到底想幹嘛?」 「我我我想去老闆家睡覺!一晚就好!」 「你是笨蛋嗎?是不是腦子不清醒?」 「拜託了老闆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 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睡覺了我相信我能好好睡覺的祕密就在你家裡!!」 然後周棋洛就揹著睡袋跳進了李澤言的汽車後座。 (18) 「……你為什麼不坐副駕駛?把我當司機?」 「呃、我不是!我沒有!」 周棋洛實在開不了口現在副駕駛座坐著一隻皇帝企鵝。 總不能跟偶像搶位子吧。 然後副駕駛座的偶像打了個飽嗝,後座的大明星忍不住笑了出來。 李澤言一臉蒙逼,完全搞不懂這個人在想什麼。 (19) 周棋洛特地準備的睡袋最後沒有派上用場。 李澤言家客房的大床又軟又舒適。 睡著之前周棋洛看到了他的偶像在門旁吃魚。 真是太帥氣了!我的好夢跟安穩睡眠就靠你了我的偶像! (20) 周棋洛做了一個跟企鵝擁抱的夢。 夢裡的企鵝比Souvenir的那隻皇帝企鵝再大隻一點,還用鳥喙輕觸他的臉。 那個觸感沒有想像中的硬,軟軟的。 好溫柔、好可愛。 (21) 周棋洛睡得很好。 一早起來沒看到那些令人煩悶的海底生物感動到差點掉下眼淚。 床邊還有一隻呆呆望著他,正在吞嚥著不知名魚類的南跳岩企鵝。 (22) 讓周棋洛忍不住掉下眼淚的是床頭的字條。 「早餐在客廳。」是一張企鵝的便條紙。 (23) 魚什麼的都無所謂了,反正現在走到哪兒都有企鵝幫我吃魚。 周棋洛心想。 (24) 「心情很好?」 「嗯!」 「咳、嗯,快睡吧我明天要出差可以載你去片場。」 「我就知道李總對我最好了!」 「……放開你的手。」 (25) 李澤言一早起來在床邊看到了一隻企鵝。 那隻企鵝瞇著眼,在周棋洛蓬鬆的腦袋蹭了蹭。 一眨眼企鵝就消失了。 --End。 【後記】
這是我午休做的夢。 一堆魚在我的辦公室裡面游來游去真是嚇死我了。 許墨其實講的都是對的,但洛洛覺得沒有幫忙解決問題就是不靠譜。 我其實一開始(剛睡醒的時候)直接嗆許墨是神棍,老實說是有點遷怒了。(ㄛ 洛洛喜歡的漫畫的海洋生物學家是空條承太郎,他的替身能力也有時間暫停喔。(不重要的資訊) 李澤言的溫柔一向都是拐彎抹角。 第一次寫意識流,真的是用電波打字欸(?)想到什麼寫什麼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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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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